多摩湖

提笔艰涩





十月中旬“我坐在熟悉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路上可谓寂静。偶尔经过两个酒吧,外国人在喝酒说话。又路过早已关了门的功德林,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光头外国佬,他露出黑色衣服的皮肤很白,仔细朝他脚下看,黑暗里渗出两条眼睛发光的沉默的黑色贵宾犬。
我开始回忆一些细碎的东西,关于刚刚的,关于再之前一点的,关于再之前,再之前一点的。人在面临崩溃边缘的时候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好像在监狱里被关押了数月的默尔索,别人看上去似乎是要崩溃的,但他在回忆里寻找出了许许多多零碎的,细致入微的东西,刻板缓慢地研究,研究,度过了不可思议的一段时间。无数个例子证明人类拥有这种出于生存欲望和本能的平衡感和调节能力,九死而终得一生。无法言说,不可究其源。
夜里的五原路,安福路都是很安静的,几乎没有人来往,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断断续续地和爸爸说了些话。我的手机捏在手里。
很多人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背那么重的行李走路,包括我的妈妈,我的朋友,我周围许许多多对世界的认识简单而又直观的人。对于这种简单,我怀着极大的羡慕,但我又从未做任何实事推动自己变成那样。因为我不能甩开自己复杂脆弱的人格,不能洗褪刻在骨子里的精神洁癖,总有种感觉,如果我脑子没病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十月下旬 “……我不知道怎么来结尾,这一切都还没结束,还会有明天,还会有情绪的浪潮反反复复,还会有很多折磨我的事情,假使我活到40岁,那也还有24年。我像条老狗一样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还什么都没有结束呢,我只能打开安魂曲,听着地狱对我的召唤却无法前去……”
十二月中旬“于是我只能写,纵使我怎么写也写不全缠着我的种种痛苦与负罪感,我仍然要悉数回忆出来,自虐般地一一列举。有很多梦我都记得,可我无法写,手指想要动起来去具体描述的时候就会顿住,我对此依旧是恐惧的,无论如何也不想解剖这具陈尸……”

我对自己的事情大概是失去了表达欲,不想说,甚至有点害怕说。回去看了看前一阵所写的,才知道这种表达欲的丧失不是突然降临的。

提笔艰涩,一切可说的事都难以启齿。或许我就此去写小说,不再直言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究竟会是怎么样,总之现在先搪塞一下大家……。

评论(1)
热度(13)